2011年1月19日星期三

19012011.Lunch

天哪,感觉一百年没有吃asam laksa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迷上了asam laksa,这种原本我对其味嫌弃不已的食物。
特别喜欢的是SS3 pasar malam一辆客货车卖的,还有Penang的(久违了,真想念Penang食物)。我忘了二姐是哪天哪月带我去那个pasar malam吃asam laksa的了。从此之后就迷恋上它了。
一年前回国,当时,脸部惨不忍睹,看了医生,吃着药。
任我怎么求姐姐,她还是不带我去吃。因为asam laksa里面有kembung鱼,对我的皮肤特别不好。
昨晚,姐姐去pasar malam给我买了asam laksa。可是,昨晚吃过榴莲、炸鸡、西瓜等,已经塞不下我的最爱了。
刚才11点饿了,打开冰箱,拿出我的asam laksa弄热。
Yummy,yummy:-D

遇上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一万年前,你我被逼分开
若不是兔魔女的阻止
若不是我体弱多病。

当时也不知什么时候你我能再相遇。
我们还有机会再重逢么
我祷告

忍受了好几百个
分离、思念折磨的日子
撇开了一切阻扰
这一天
你又出现在我面前

你的味儿
我一辈子也不能忘
恨不得马上立刻
用我的唇与你
来个久违了的法国式亲吻
用我的鼻呼吸你的呼吸
你感受到我对你的思念和爱了吗

当你徐徐进入
我的双唇
我的喉咙
一直到
完全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终于感受到了饱足

2011年1月18日星期二

遗愿

前两天,爸爸的朋友突然去世了。
听说是洗肾时逝世的。爸爸忙着处理从家乡去吉隆坡参加他的葬礼的事,而我也在那时暂离家乡。突如其来的消息,不管他是个大男人,不管朋友已经一身病迟早都会离开,不管到了他这种年龄,亲友逐渐离开是正常的事,内心不免会伤感吧。我没敢问,况且大男人善于掩饰情感,更不会跟小女儿说这些的。

妈妈告诉我,逝者有个遗愿。
我给两个人猜,当然没有人会猜到这个凄美的答案。
逝者早期住在家乡,老伴走了之后,因为孩子们都在吉隆坡,所以他也离开了这片土地。偶尔还是会回来见见老朋友们。
他交代了孩子,等他死了,出殡当天,上山(或火化)前,把他的遗体带回来适耕庄拜一拜。我想,他是留恋于这片土地吧,这是他最后一次跟适耕庄的道别仪式,即使会有人(如我妈)不认同这个做法。
不管这只飞鸟将来会不会再次离开,飞多久或多远,或许可以飞完全程,或许不,飞鸟希望将来后人能把其骨灰撒在那片喂养她长大的泥土或者其河流上。

17012011

今晚跟二姐和外甥去了1U看《天天好天》。之前,收到几位朋友对这部片都有不错的评语和期待,我错过了在电影院看《大日子》和《初恋红豆冰》的机会,这次很期待地要看《天》。

 因为吃晚餐而迟入院,对号入座后,荧幕上是一堆老人家坐在树下、林德荣跟儿子的对话。
9点钟甫离开戏院,看见Haan的短讯,问我戏里的对白是以华语还是广东话为主。我好想没认真留意。有福建、华语、广东,再来还有一点马来话(这部电影肯定不会中娱乐税的),很马来西亚的感觉,久违了。

戏里有几幕让我洒泪,我不否认自己是容易掉泪的人啦。我和二姐没带纸巾,哭到一个时候,我只好把外套脱下来擦眼泪。

有一幕是拍吉隆坡的全景,对其他人来说应该没什么。可是,对于目前的我,感觉动容。离开马来西亚2年多(虽然每学期会回国),转头看回我的国家的那种感受,很难形容。很多人误会中国是个落后的国家,往往一游中国,如最近到南京探望我的SL。带她走过上海、杭州、苏州、南京,她几次跟我说:我没有想到中国那么进步的(某些方面啦)。可能这次是9个月没有回家,就连1U的洗手间,我都会认为比中国的差,街道上人们的肤色等等,让我感觉整个环境很暗。可是,刚才看见双峰塔和KL的全景,仿佛11号凌晨AK89逐渐降落时,我的心说:久违了,我的国家。这是我的国,我的家。

最近在考虑一件事情,因为论文的事,弄到我有些不知所措。还在南京捱夜的一个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突然萌生一个念头:何不申请延期毕业一年?如果奖学金和工作单位继续给我薪金的话,我非常愿意再留下来一年。想留,又想快快工作(把理论化为实践),怎么办勒?如何申请的程序,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只要我积极动手做,应该没大问题的。

爸爸前几天问我:中国和马来西亚,你选哪个?我没多想,我说:我选南京。
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开始融入这座城市的生活。我迷恋于那种可以廉价购得书籍,不必开车、烦车油起不起价、跟Lusi煮饭烧菜等等的简单生活,还有在校园内,手指一点就可以搜得成千上万的学术资料的方便。坐火车看风景发呆,就像Joey一个人坐火车从KL去Perlis找她的公公那样。我的天,我真的舍得离开这种简单、宁静的生活吗?再留一年,我又会不会更舍不得?
我想,这几天上帝已经给了我答案。
我像一只没有了双足,还不愿歇下来的飞鸟。
下过雨,泥土发出的味道,仿佛呼唤着我的心归来,其味儿愈来愈浓郁了。

《天天好天》里好几幕,都有我熟悉的稻田。

2011年1月12日星期三

11012011

2011年1月10日中午12时,和小莉准时上了开往南京禄口机场的的士。
原定当天下午2点45分从南京飞往深圳的MU2887误点了约半个小时。
我和小莉都累了,我们提早上了飞机,闭上眼睛,再张开来时,飞机还没起飞。
她问了我一句:飞机还没起飞?我用仅有的一丝力,把眼睛张开一条细缝。手表显示是3点15分了。之后,我们又昏睡过去。

抵达深圳机场时,拖着比我还要重的行李(在禄口机场登机的两个箱有29.7公斤,这还没算手提的。还好内地机场人员一只眼开,一只眼闭,让我过关。原本只允许带20公斤的。)从出口处上下楼梯走到A座,结果询问处的男人告诉我们走错了。他以一点广东音的汉语跟我说:国际机场登机处是在D座,不是这里。还笑笑说:都叫你们问人啦。我笑笑,假装恨恨地回答他:我们问了人啦,他说是这里啊。他看我们两个带的行李,也觉得好笑地目送我们离开。
加油,再下楼梯呗。再走了约5、6分钟的路,终于到了D座。沿途还好有小莉帮我一起搬搬抬抬。她的行李也刚好25公斤,可是,她还帮我带一些。我们走走笑笑,感觉还好。
在D座,我把下午在禄口机场开始看的张小娴的《我终究还是爱你的》搞定了。

原定当晚9点40分开往吉隆坡的AK89,也是误时了一点。开始翻阅黄廼毓的《家庭教育》,之后又开始昏睡。之后,跟小莉在机上吃了点东西,之后我俩又开始昏睡。
11日凌晨1点10分,空员开始广播说,飞机开始预备降落。刚好我坐在窗口边,眼皮底下,跨别了9个月的国土再次重现。那些灯光越来越靠近,我真的很开心、兴奋。我又回来了。
只是还没下飞机,因为气压和天气的关系,双脚特别不舒服。在深圳时感觉还好的布鞋加袜子,突然变得肿胀,让我的双脚窒息。身上的衣服同样让我感觉要死掉,匆匆跑入洗手间换衣拖袜去。哇哇,舒服多了。很久没有这种飙汗的感觉了。回到姐姐的家,要好好地清洗身体一遍。

凌晨两点多,大姐和姐夫来接我。有身材魁梧的姐夫在,我基本上不需要出力就可以上车,然后等下车了。我跟大姐在车上一直讲话到下车。然后去洗澡,我忍不住把头发也洗了。躺下睡觉时,大概凌晨3点半近4点了吧。早上约7点半睡醒给妈妈打了电话,我也爬了起来。看见大姐的两个儿子,忍不住跑去楼下拿我买的玩具给他们。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之后跟大姐去吃早餐--nasi lemak+ayam rendang+白咖啡,赞。
之后跟大姐去接送孩子们上下学。下午,去车站接爸妈。爸爸今晚约了巴生的眼科医生做一个简单的手术--早期白内障。
晚餐后,妈妈、二姐和我陪着爸爸去眼科诊疗所。等了40分钟才轮到爸爸。我和二姐之后去了附近的7-eleven买面包给爸爸。护士交待他麻痹药过了之后要吃止痛药,不能空腹吃。7-eleven门口有个马来妇女在摆个小摊子卖Ramly Burger。离开7-eleven之前,我忍不住跟二姐说:“姐,你要不要吃burger?”我预测她会回答我说:“不要,我要减肥。”
可是,她说了:“你要吃?要哪一种?”
“我要ayam special。”
之后,我们又走回诊疗所。爸爸已经变成独眼龙,他的左眼被蒙上了纱布。他一看见我们来,就冲着走出门要上车离开。
这是我回到马来西亚的第一天。今天接了和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家人和朋友们。早上,有人问我,你不必睡觉吗?我说:我睡了啊,3-4个小时,可能是太兴奋了吧,不怎么累。
我没有忘记20号之前要电邮给导师的论文初稿的事,只是允许自己好好享受一天久违了的天伦之乐。
1月6,小莉和小立在杭州断桥。
1月9号,跟可欣在600年历史的南京台城上。我要回家了!

2011年1月2日星期日

2011年1月1号下午

今天中午跟Lusi去了她叔公和叔婆家做客。
Lusi、我、叔公、叔婆和叔婆外甥女的孩子,共5个人围在一个小火锅炉边吃元旦午餐。
两老上周特地过来我们的宿舍探望,然后提起今天的聚餐。我几个月前跟Lusi去老人家做客,之后,凡有聚餐什么的就叫上我。我最近赶论文,所以都没什么出门。那天,他们提起元旦的聚餐,我没推。
用餐时,老人家聊到他们多次打电话去印尼的亲戚家,因为语言不通,被女佣盖了几次电话。叔婆要求Lusi教她印尼话。

叔婆学印尼话
老人家说他们跟亲戚的佣人用汉语说话吃了闭门羹,可是他们提过China(英文读法:Chai Na),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对方还不明白。Lusi和我都说,China在印尼语的读法是Qi Na。听到这个词,叔公反应特别大。原来在他那个年代,印尼华人曾被当地人以Cina(Qi Na)侮辱。所以,对他来说那个词是个莫大的侮辱。叔婆嘴里一直学这么发音,对这件事不怎么摆在心上。叔公说,他绝不自称自己为Qi Na,我和Lusi对望了一下,有些为难。不然就说自己是Nanjing打来的吧。


Saya mahu cari nenek.-我要找奶奶
Dari China-从中国打来


叔婆之后展示了一个很high tech的东西。
中国制造--削苹果或梨子的手动机器

关于他的故事
坐在屋里太冷了,我们之后搬到屋后一个小小的露台晒太阳。我、Lusi和叔公在闲聊,叔婆去了收拾厨房。
我问叔公一些关于他如何从印尼过来中国的事。叔公的父辈是从中国到印尼的华侨。他则是在印尼出生的,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人领养了,由吕姓改为李姓。Lusi是他吕姓的亲戚。叔公1954年从印尼过来中国。离开的理由是什么呢?当时他刚念完初中,在一所小学教书。当时新中国刚成立,兴起了华侨回归中国大陆的潮流。
“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回归祖国帮助建设的事。只是那时被潮流推动着,感觉很光荣。当时差不多整个榜加(印尼地名)的人都来码头送行,搞得很隆重的。”
他把大拇指放在桌子上,做装打手指印。
“当时,印尼政府要求我们打手指印。就是选择离开(印尼),就不可以再回来了。来到中国不到一个月,我们就参加了国内统考。我们的成绩不比本地学生差的。我被派到了南京读高中,读了三年。”
“那时候的伙食由学校食堂承包,一个月8元,包三餐。我们离开榜加的时候,那些人给了我们东西过来卖。我带来了一辆自行车(自行车?从印尼带过来?我和Lusi吓到了。),卖了400元。你想,够我好几年的伙食了。有时候,我们去餐馆吃,2块钱,可以随意吃。我还带了Omega手表过来卖。”

“之后,毛主席推行的下乡“三同”,跟农夫同吃、同住、同劳动。我们也参加了。那时真是辛苦得不得了。跟我同一批过来的有些受不了,(他做装上吊自杀)这是我们看见的;有的跟我说:老李啊,这个我实在受不了了。之后,他们偷渡离开了。”
我以为他们又回了印尼。事实上,没有人走回头路,而是去了香港。
我和Lusi约三点半跟老人家告辞。叔公还有些意犹未尽。他停下了手上和嘴上的咬瓜子。
“这么早要走了?我们还要fat天下(fat tian ha)。”
“什么是fat天下?”我虽然会河婆话(妈妈是河婆人),可是跟他们的河婆水准比起来,又真是自叹不如。
“fat天下,就是讲天下的意思。”
“那是不是谈天说地的意思。”
“对了。”

每次看见两个老人家,感觉有点爸爸妈妈恩爱的影子。我相信,爸爸妈妈到了他们这个年龄也是这样两相依的。两个人一起过来探望我们,一起去参加“华侨之家”的活动,一起在厨房做饭。偶尔吵嘴,互数对方的不是。可是,还是两相依,一直到最后。
最近天气变冷了。走在街上,看见一些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家手挽着手走路。除了两相依,也好取暖。
你问我,爱情是什么颜色和感觉?我看见的是:淡淡的、琐碎的、细水长流的暖流。可惜,在现在的婚姻中难瞻望到这种爱了。

另外,我的祖父母辈剩下外婆。跟Lusi叔公叔婆相处或许也是有一些移情吧。今天下午,看着坐在我身边,给我们fat天下的老人。我上一次听我家老人fat天下又是什么时候了?
当我渐渐懂得怎么更好地跟老人相处时,当我和大姐开始自觉,想把前一辈人的故事记录下来是,他们却经已离开。人生,就是一列载着大大小小遗憾,只往前行的车。
如今,我只能到别人的家,听着别人家老人说故事,然后把它记录下来。
叔公叔婆的孩子们又几多时回来听他们说故事呢?

今天南京的天气:零下6度至4度C。
这个午后,坐在露台听老人说故事,感觉特别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