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遗书

当我再次看到她们时，母女皆已断气。
在身旁留下了这么一封信。

亲爱的小立：
对不起，我最终选择了离开。
我向你交代几样事情，
看在那么多年金兰姐妹的情谊上，相信你可以帮我。

妹妹自去年患上怪病，看她痛苦的模样，身为母亲的我真的十分痛心。
我带着她去医院看病，医生找不到原因，更找不到解药。
廖先生整天忙着处理鱿鱼炒“蕹菜”，应该不会有时间去管别人家孩子的事。
孩子今年6岁了，明年上1 年级。或许这个时候离开，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至少她不必受那不知所谓的Linus的痛苦。我不想看着她看着考题流眼泪，吓得流青屎的样子。这个十字架为何要由我们的孩子来扛？

两年前，突如其来的乳癌并没有把我打垮。
我家死佬自此开始去按摩院，还下坡去spa馆。
我想，他做田芭做累了，去松松筋骨是应该的。
半年前，隐约听见他跟人讲电话，语调似乎有点不一样，怎么有点像中国腔。
几个月前，他跟我说要搬出去，跟个中国妹同居。
田芭交给我做，按一季收我5千块租金。
以前，妈妈说他老实，担屎都不偷吃的样子。
谁知道现在会是这样的呢？
我无法像美凤姐那样原谅梁导，
我恨死这些小龙女，
我憎死那个死佬。
我们曾经深爱过，
这些他都忘了吗？

女儿阿兰接下去叫她过去跟我母亲住吧。
她的生活费我已经预备好了。
她每天一早就去学校上课，下午3-5点去补习，晚上8-10点又去补习。
我没有期望她要考什么16个A，只希望她可以开开心心学习，将来健康生活，我就安心了。
这孩子却对我说，她要破纪录，明年要考10个A1。
说她将来要赚大钱，要买很多的名牌衣服、手袋。
你有时间帮我看看她，希望她不要行差踏错。

儿子阿明上个月跟我说要跟朋友搞什么网上生意。
我手上哪有钱给他做这些生意？
我没期盼他像那个坐37号车的大老板那样有钱。
暗地里，他是以什么赚钱的，你我都知道。
告诉他，别用肮脏手法赚来别人的阴公钱，
就算将来给我烧座金山银山，
我和他妹妹在下面也无福消受。

姐妹，我走了。
昨天，我和妹妹去了田芭一趟。
她说想看看田芭，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没得看。
其他人都下秧了，
青青绿绿的稻禾迎风摇曳，
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小时候。
我很开心认识了你这个好姐妹。
孩子在风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已经哭干了眼泪。
没有办法，
她一个人走，
我不放心，
我要陪着她一起去。
我也想好好地休息。


小青
11/3/2010